18歲,當我快三十而立的時候,我有時候還會去想想十八歲。想想那個時候的精神和面貌,長久以來,我似乎變得有些成熟,似乎那個時候的朝氣不知什么時候沾染了些塵垢。
就像當初說的那樣,生活不是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然而,這些年來,回頭看,遠方還在那,而我還在原地。
某個時候,一個人,倚著窗,久未遠行的我,捧著梅小排的《給我走遠點》,頗有些“身未動,心已遠”的意味。那句廣告詞說的好“人生總要有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像作者一樣永遠“在路上”的人,出走的勇氣和冒險精神自是毫不欠缺,對他們來說,“生活在別處”應該是更好的詮釋。
當旅行成了家常便飯,成為了一種生活方式的時候,那么旅行的意義在哪里?翻閱最新一期《時尚芭莎》,碰巧發現蘇芒的一篇文章《不做雌雄大盜一樣浪跡天涯》。里面寫道:“最初的旅行是為了改變,為了求知,為了仰慕異族文化,傳播文明與宗教。幾百年過去了,有關旅行的一切都在變,交通工具、消費習慣、娛樂方式……只有旅行的意義,從未改變,那就是——改變。改變現世的人生態度,改變忙躁的生活節奏,改變失戀的心情,改變眼界與世界……一切都是為了尋求改變。看看這些永不知疲倦的年輕人,你們我們他們,內心驚人地相似。任何時代都有一群不安分的都市冒險家,很多人都開始變得寧愿在寂寞中努力,也不愿接受眼前所帶來的安定的享樂,安享或許開始變得遙不可及。我們始終追求著前進與改變。隨著時代的變遷,周圍環境的改變,然而內心所表達的那種探索的沖動愈發明顯。青春這次旅行,我不要你現世安穩,一事無成。”“上一代人對待旅行就像征服,要去沒有去過的地方,展示集滿了簽證的護照就是碩果。而旅行就是我們的生活方式,在別處,我們依然過生活。”這與主張“旅行沒什么大不了的”梅小排們不謀而合。閑暇之時,朋友們說,我們需要出去,我們需要去體驗,體驗生活,體驗環境,體驗一個時代給我們所帶來的美好,那種不甘于安靜的心多一些好奇與自由。想來也是,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人,貴在體驗。只有什么事情都體驗過都經歷過才不枉此生。
這個時代給我們很多機會,也給了我們太多的變數,生活方式的逐漸蛻變,生活理念的改變催生了這樣一群以旅行為樂的人,也催生了一本本旅游隨筆。而在這一類人當中,梅小排就是他們中的一個。在他愉快玩耍的探索好奇的時候,不禁的記錄下他所走過的道路,他所經歷,親眼目睹的風景,那一行行的字跡,在忠實的記錄著他所走過的一條條陌生的街口,一群群陌生的人。他會認真的告訴你越南對外來游客實行“價格雙軌制”,千萬不要冒充人傻錢多的高富帥,任人宰割;他會跟你們說去柬埔寨別忘記在護照里夾帶一美元,才能順利通關——原來柬埔寨的海關官員這么好賄賂;惠斯勒的滑雪場門票分為好多種,要仔細辨別……他還提醒你要“負責任的旅者”——降低對當地環境的影響,不要留下“蛛絲馬跡”,要充分尊重當地人的風俗習慣,還要自覺抵制那些遭人唾棄的惡習,這對于近年來開始蜂擁走出國門的國人來說這是最靠譜的諫言。書中對其所到之處,無論涉及歷史考證,風物見聞,途中遭遇,還是自我觀感,都寫得干脆利落,沒有多余的感性文字,也沒有將自己放置在某種精神或者道德制高點,讀起來毫無壓力,也足以看出作者的平和心態。那本書所有的內容都是站在一個中心的角度上去闡述事實。能給你的也只是一種參考性的諫言。
或許旅行是有癮的。當你去到了渡邊淳一《失樂園》里男女主角幽會的鐮倉,見識過了田壯壯紀錄片《德拉姆》中呈現的怒江峽谷,踏足瑪格麗特•杜拉斯筆下多情的西貢(小說《情人》),置身于導演史蒂芬•柯曼達瑞電影鏡頭下的保加利亞(影片《當世界轉角遇見愛》)時,心中涌起的一定不僅僅是驚鴻一瞥的滿足感。原來,這里,我早已是夢中來過的地方。這才是我的想要的地方,哪怕是跟它做一次的邂逅,然而,當你感受的時候你會發覺這種感覺仿佛在與情人做一次短暫的親密接觸,既熟悉又陌生,讓人怦然心動,讓人心向往之欲罷不能。
法國著名的哲學家笛卡爾說“我思,故我在”,對于熱愛旅行的人來說,這句話應該換成:“我行,故我在。” 當旅行成為一種生活方式,"在路上"就是一種無可取代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