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化雨潤無聲

——記“全國三八紅旗手”上海檢驗檢疫局馮潔

    □ 侯煒亞 任蕙蘭 邱偉科

    對待過境的旅客，她是認真細致的旅檢員；對待一線的年輕同事，她是溫柔成熟的知心姐姐；對待走私牛肉的“水客”，她是不怒自威的執法者。

    她叫馮潔，上海機場檢驗檢疫局旅檢一科科長。2月28日，全國婦聯授予她“全國三八紅旗手”稱號，35歲的她成為全國質檢系統唯一獲此殊榮的個人。

    2009年甲型H1N1流感爆發，最先面對來自墨西哥疫區航班的就是上海機場檢驗檢疫人。

    “最初，誰也不知道這場傳染病的致死率有多高，這就是和平年代最大的危險，但沒人提出我有困難不能上。”說起甲流，馮潔平靜地回憶道。她被分配在流行病學調查組，飛機上體溫異常的旅客會被請到流調組做其他測試，因此馮潔直面的是最有傳染可能的旅客。

    甲流最初六七例病例正是被她所在的小組發現。“那時候我的裝備就是一個對講機、一個手機和一個無繩電話機，每天要打無數電話。要和飛機上的測溫組組長溝通，有沒有體溫異常旅客，如果有就要流調組準備，再和邊檢、海關溝通，幫他辦好入境手續，還要和后方溝通把他安排到隔離區。”

    那段時間，馮潔一個月沒有回家，吃住在辦公室，累了就在椅子上靠一會兒。睡得少，壓力大，臉上發起紅疹，嘴里潰瘍反復，腰痛舊疾復發。而那時她的兒子尚在襁褓，一天夜里同事們無意中發現，馮潔躲在墻角，含著淚對著電話深情地低唱生日快樂歌。原來，那天是她兩歲寶寶的生日。

    在國內，很多日本料理店都會標榜出售的是正宗的神戶牛肉，但日本牛肉是被禁止攜帶入境的。每公斤神戶牛肉在日本的價格約合人民幣幾百元，在國內能賣到3000多元。暴利讓不法之徒鋌而走險。走私者利用“水客”將牛肉背入境，躲過旅檢人員的檢查，在黑市上獲利。

    “水客”一到口岸，就把身上所有有身份標示的標簽撕了，先不提行李，觀察自己的箱包在行李盤上轉幾圈，確認沒有被檢疫犬發現，再提取出關。馮潔說，前段時間有個“水客”看到行李100%過X光機，貨也不要人就逃走了，只在監控錄像上留下一個背影。旅檢人員一查，發現遺留的行李里有160多公斤神戶牛肉。

    “有一次水客背貨時，料理店老板就在機場外等著。我們抓到作出現場處罰，他再打電話讓老板進來交罰款。有些水客知道罰款行情，會在身邊帶足錢款，說明是老手了。所以我們在建立黑名單，上了名單的人一入境就查。”

    在全國最大的出入境口岸之一和國際金融與航運中心的上海，浦東和虹橋兩大國際空港每天出入境的旅客就多達6萬人次。

    隨著出國旅游成為人們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很多中國旅客都喜歡從國外帶些燕窩或熱帶水果回來，每當攜帶的違禁品被發現并沒收，便會怨聲載道。馮潔記得有一次，一名空姐帶了只大箱子入境，過X光機時旅檢員看出里面有魚頭等水產品，請她現場開箱檢驗。空姐從箱子里拿出一只水果說：“不要開箱了，就是一只水果，給你們好了。”但旅檢員顯然不可能被這樣糊弄過去，堅持要她開箱。空姐看情形躲不過，開始打電話找人。她揚言有親戚在民航醫院，拽著旅檢員的吊牌惡狠狠地說：“我記住你們叫什么名字，下次去體檢把你們弄死。”

    旅客的不理解對一線大量80后旅檢員的心理造成巨大壓力，細心的馮潔經常會對他們做一些心理疏導，像大姐一樣將自己以前遇到的事和他們分享，消解心理壓力。除了安慰以外，更重要的是在關鍵時刻的力挺。馮潔每次都會嚴肅地告訴不配合的旅客“我們就是要收你的，有事我來負責”，一句話讓一線同志倍感心安。

    多年的現場旅檢工作經歷讓馮潔感覺到，很多攜帶違禁品的旅客并不是故意違法，只是沒有這方面的法律意識。現在，上海機場入境口岸的旅檢現場多了很多Q版的宣傳畫，旅檢員沒收旅客物品時會送對方一些小禮物，比如宣傳袋或印有宣傳圖案的扇子、雨傘等，讓旅客獲得一些安慰。馮潔把這個行動取名為“春之雨”，取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之意，希望這些行動能慢慢把法律意識帶進千家萬戶。

    《中國國門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