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利:收購淮海發動機廠前后花了1個多億,遵義生產基地改造等投了3個億,長治目前也投了1個多億。長治我們是計劃籌建一個年產20萬臺的整車基地和60萬臺的發動機廠,現在廠區和辦公樓的建設已經完成,買地等接近兩個億,關鍵是設備的采購,沖壓等生產設備正在跟國外供應商做技術交流和商務談判,總的成本預算在4個億左右。光是涂裝設備就接近3個億。預計明年6月份之前陸續完成,一期建成后大概投入11個億,全部完成大概是20個億。
現在汽車銷售還占不上集團的業務份額,處于純投入的狀態,預計后年開始進入收獲期。
新京報:你除了煤炭和汽車外,還涉足其他領域嗎?
馬國利:我們沒有涉足房地產和股票,所以基本可以擺脫資本運作的嫌疑,現在就是單純汽車和傳統煤炭主業。
本報記者 梁靜晶
“不懂高科技,但農業是根本”
煤老板車先生投資農產品產業鏈,“循環經濟”年產值約10億
對話人物:車先生
年齡:62歲
轉型領域:農產品
投資規模:約2億元
山西晉城的車先生腳上穿著一雙時下流行的“Crocs”,他濃郁的山西口音緩慢但鏗鏘,會避開記者尖銳的問題,將話題引到他最自豪的“循環經濟”上。他對記者說,自己年事已高,早已不是什么“煤先生”,現在最掛念的是把自己的“農產品一條龍產業鏈”經營好。
“煤礦保留了49%股份”
新京報:什么時候開始從事煤炭開采?之前的煤礦年產大概多少?
車先生:上世紀90年代初,我從原先的煉鐵行業轉向煤炭開采,先后創辦了窯坪煤礦和西陳莊煤礦,到2009年時,一個年產30萬噸,另一個年產120萬噸。
新京報:2009年煤炭企業重組時,你的煤礦股份是如何分配的?
車先生:我們澤州縣下村鎮當時共有大小煤礦14個,2009年經過國家的重組,就剩下我的這兩個煤礦,其中30萬噸的那個要擴大年產量至90萬噸。國家在兩個煤礦中占51%的股份,我占49%。現在兩個煤業公司的經營管理由我兩個兒子負責,我不插手。
“新公司年產值約10億元”
新京報:那你現在忙些什么?
車先生:搞“農業經濟循環圈”。具體來講,就是建立種豬養殖基地,豬糞產出沼氣,沼氣、沼渣可以用作燃料和綠色有機肥料,投入到農作物生產中,這么一個完整的循環產業鏈。
新京報:目前經營狀況如何?
車先生:這個項目2003年左右開始起步,這兩年效益越來越好,F在我們公司有約1000畝地種植農作物,其中500畝是我帶領公司員工開墾出來的荒山;種豬廠約有3萬頭豬,產出的沼氣可供氣百萬噸以上,我們附近三四個村的燃料都由我們公司供應,他們現在已經完全用沼氣替代了煤。
目前,我們公司下設養殖業公司、沼氣公司、農產品加工轉化公司,年產值大概在10億元左右。雖然經濟效益確實比不上之前采煤,但從社會效益來看我覺得比以前好。
“不懂股票、房地產”
新京報:為什么要選擇轉型做農業?轉型過程中遇到了什么困難?
車先生:我們那里的人文化程度不高,什么高科技、新興產業的我不懂,也搞不起來;但農業是根本,既可以解決村里人的吃飯問題,又能節約能源,我覺得是個好事。剛辦企業的時候資金和技術都有困難,后來鎮政府、省政府給提供了不少補助資金,我們又從外面專門請來了建廠房和設備的專家,慢慢才上了軌道。
新京報:現在你的企業除了從事煤炭、農業外,還涉及什么行業?
車先生:還有機械公司、建材公司和旅游公司。從今年開始,我還投資給村里修路、修學校,建老年公寓等,回饋社會。
新京報:你投資股票、房地產嗎?
車先生:(笑)沒有,我就專心搞農業,那些我不懂。
本報記者 沈瑋青
“轉做建材生意要從頭學起”
陳先生放棄煤礦轉做建材,稱“不但企業要轉型,人也要轉型”
對話人物:陳先生
年齡:46歲
轉型領域:建材
投資規模:自稱“錢不多”
陳先生話不多,煤企重組后就離開山西朔州到內蒙古從事建材生意的他,對于過去的“煤老板”生涯不愿多談。他說,人要向前看,“不但企業要轉型,人也要轉型”。
“礦小不是很賺錢”
新京報:你什么時候開始從事煤炭業?之前的煤礦年產大概多少?
陳先生:2007年,我從朋友那里承包了一處年產7萬噸的小型煤礦,2009年山西省剛出臺重組政策不久,我就退出了生產。
新京報:為什么選擇退出,而不是繼續做股東?
陳先生:由于我的礦本來規模就很小,屬于國家明確關停的類型,之前不是很賺錢;重組后所占的股份也少,因此決定退出以后就不再參與煤礦生產了。正好我有個朋友在內蒙古搞建筑公司,所以就拿了政府補償煤礦的資金來了內蒙古做建材生意。
新京報:為什么去內蒙古?目前經營情況如何?
陳先生:內蒙古現在是全國發展最快的省份之一,很多地區的城市建設剛起步,有著大量的基礎建設項目,需要大量建筑材料,F在的生意有朋友幫忙,經營狀況尚可,比我原先預想的要好。
“其實人也需要轉型”
新京報:在轉型中遇到了什么困難?
陳先生:轉型初期有點不適應,心理上還是有點接受不了。以前也沒做過建材生意,什么都要從頭學,對于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不太容易。不過我這個人性格比較樂觀,人還是要向前看,都說煤企轉型,其實人也需要轉型,我這不就“轉”了嘛。
本報記者 沈瑋青
“煤老板投資需政府引導”
分析人士提醒煤老板轉型投資要理性判斷風險
沈瑋青
■ 分析
對于山西煤老板轉型,分析人士在表示認可的同時,也建議政府積極引導和金融機構專業協助,同時提醒投資人不可盲目追求過高的投資收益預期,而是要理性判斷投資項目的收益和風險。
轉型實現可持續發展
江南信托研究能源投資的廖年生博士認為,山西煤炭企業重組是順應國家調整產業結構、改變經濟增長方式的宏觀經濟政策需要。煤炭是山西的支柱產業,同時也是不可再生資源。當煤炭價格上漲后,在利益驅動下,山西的煤炭行業不可避免地出現“多小散亂”的格局;山西出臺煤礦重組政策,有利于產業結構優化,實現規模效應,提高經濟效益和資源利用效率。
廖年生表示,煤炭行業只是眾多投資行業的一種,當煤老板們通過采煤完成原始資本積累后,從分散投資風險、確保財富增值的角度,理應向其他產業轉型。雖然此次重組的動力要來自于政策,有部分實力較弱的煤炭企業不得不退出,但從長遠來看,坐吃山空的資源開發并不是企業發展的長久之計,因此有戰略眼光的企業主應該主動尋求轉型,實現可持續發展。
金融機構可協助投資
在山西從事金融投資業的韓先生向記者介紹,目前山西煤老板們一般有兩種選擇:一是到外地投資,比如到內蒙古繼續投資煤炭,或者去北京上海投資房地產;另一種是在本地投資別的新興產業,比如三農產業、精工鑄造等。但也有一些煤老板盲目地將投資集中于特定行業,如釀酒業、旅游業等,導致這些行業資金過于集中,陷入了投資誤區。
廖年生認為,這種現象的產生與山西的產業發展不均衡和投資人的投資管理能力較弱有關。他建議,這一問題應該通過政府的積極引導和金融機構的專業協助來解決。
首先,政府在煤企轉型過程中,除了推動重組外,需適當引導煤炭行業剩余民間資本的投向。政府還需有相應的配套措施,如允許設立產業基金、政府引導基金等,利用恰當的金融投資工具促進社會資本的合理利用。
對于這些過剩的民間資本,廖年生還建議直接利用金融機構的力量,實現專業化的金融投資;他同時還提醒,投資人在投資過程中不可盲目追求過高的投資收益預期,需理性判斷投資項目的收益和風險。
本報記者 沈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