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3月份開始，一篇名為《鎳鉻重金屬烤瓷牙與腎臟疾病》的帖子，在各大網站流傳引發熱議；很快，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給出了結論，說鎳鉻烤瓷修復在醫學上是安全的；但是馬上又有一份三萬多字的民間調查報告和質疑書出現在了公眾的視野里。一顆小小的假牙，掀起了軒然大波。經過調查，現在沒有一個統一的國家級標準，對烤瓷牙生產環節進行約束。

　　主持人：你好觀眾朋友，歡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東方時空》，最近凡是安過假牙的人，都會有些鬧心，因為從3月份開始，一篇名為《鎳鉻重金屬烤瓷牙與腎臟疾病》的帖子，正在各大網站流傳，進而裝過這種牙齒的人，本能地會提出一系列的問題，比如說，這種牙齒是否真的會引發腎病？它是否是安全的？如果裝了該怎么辦等等。很快，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就給出了一個結論，說鎳鉻烤瓷修復在醫學上是安全的。人們本來應該對此表示完全可以放心了，但是馬上又有一份三萬多字的民間調查報告和質疑書出現在了公眾的視野里。不充分、草率、難以相信，是質疑書當中對藥監局此說法的評價。一顆小小的假牙，真的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字幕]

　　北京朝陽醫院尿鎳檢查已經預約到五月底。

　　廈門一家診所對佩戴該診所“鎳鉻烤瓷牙”的患者以每顆200元人民幣回收銷毀。

　　廣東省職業病防治院表示，近日來進行重金屬檢測的人明顯增多。

　　浙江省藥品不良反應監測中心開通電話0571-88903244，接受安裝烤瓷牙后有不良反應的市民上報。相關信息收集后，一并上報國家藥監局。

　　鎳鉻烤瓷牙引發腎病？網絡熱貼引起軒然大波

　　解說：現在在百度搜索鎳鉻烤瓷牙，會有19萬條相關信息出現，最近網民自發成立了鎳鉻牙論壇，它自出現之日起，已經有一百多位網友加入，并且有五位律師自愿加盟，提供法律援助，這些人被媒體稱為關注鎳鉻烤瓷牙問題民間工作組。論壇的發起人之一白冰，烤瓷牙使用者，今年26歲，2002年在家鄉一個地級市的最大醫院，安裝了四顆鎳鉻烤瓷牙，2003年被查出慢性腎炎。

　　白冰(鎳鉻烤瓷牙使用者)：我就想知道個究竟，然后我就在網上看到有烤瓷牙這個問題收集群，我就加進去了，但是發現大家都七嘴八舌，說得亂七八糟，然后很多人都很恐慌，恨不得自己先把牙拔下來。然后我覺得這樣不是解決問題辦法，我就立刻在網上去發帖，然后在群里面去發信息，我說我需要招募幾名志愿者，與我一起尋求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解說：為了尋求更準確的答案，她也正準備到相關的醫院，化驗體內金屬的含量。因為同樣要求的患者太多，她還要等待一周的時間。

　　白冰：我覺得是已經有這種恐慌了，很多人不知道怎么辦，有些人直接問我，他很害怕該怎么辦，然后有些人他聽到消息以后，立馬去跑醫院把自己的牙拆了，有些人甚至是自己去動手拆。

　　解說：白冰他們之所以把焦點集中在烤瓷牙上，都源于一篇名為《鎳鉻重金屬烤瓷牙與腎臟疾病》的博客。我們近日采訪了博客的作者馬先生，雖然他不愿意公開接受我們的采訪，但是還是以另一種方式，向我們講述自己這段經歷，這就是馬先生曾經安裝過的兩顆鎳鉻合金的烤瓷牙，馬先生于2004年年底和2005年的3月份，在北京的一家三級甲等醫院，安裝了這兩顆鎳鉻合金烤瓷牙，由于剛剛畢業，并不算富裕，馬先生就選擇了烤瓷牙種類中最便宜的一種，即鎳鉻合金烤瓷牙，共花費了近一千元，然而幾個月后，馬先生的皮膚出現了蕁麻疹的癥狀，隨后又出現了咽喉炎。

　　馬先生(鎳鉻烤瓷牙使用者)：咽喉炎，慢性咽喉炎，咳嗽，咳嗽到什么程度？后半夜兩三點也睡不著覺，只有困得不行才能睡著。

　　解說：經過復查，醫生的診斷結果是隱秘性腎炎，這個結果讓馬先生意外震驚，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患上腎炎，于是開始查找病因。到2008年底的時候，馬先生突然發現自己的牙齦發黑，牙科大夫告訴他，可能是離子游離，也就是說，他的鎳鉻烤瓷牙，由于金屬部分暴露在口腔中，而引起的一些變化。

　　馬先生：其實我那時候，稍微懷疑點鎳鉻烤瓷牙，因為我高中學理科，我知道鎳鉻是重金屬，跟汞一樣的重金屬。

　　解說：半信半疑中，馬先生在網絡上發現了一篇1985年一位美國醫學博士發表的關于鎳鉻導致人體中毒的文章，文章中講述了一個腎病女患者得病的原因，可能和鎳鉻有關系。

　　馬先生：我看了一晚，那天晚上我沒有睡覺，后來我就到處搜索這個文章，我覺得我有必要去查一查尿重金屬鑒定。這就是我第一次在朝陽醫院做的尿鎳檢查結果，就是113.7，然后朝陽醫院給的參考范圍是小于11。

　　解說：這樣的結果雖然意外，但也讓馬先生覺得，自己多年來各種不良癥狀，總算找到了根本的原因。于是他拿著化驗單給醫生，希望得到最終的確診，但是醫生的判斷，卻不是肯定的。

　　馬先生：發現這個專家化驗不一致，有的說有毒，有的說沒毒，有的說損害腎小管。

　　解說：雖然說醫院方面，并沒有肯定鎳鉻金屬，就是導致馬先生患腎病的直接原因，今年1月份，馬先生還是把自己兩顆鎳鉻烤瓷牙摘掉了。

　　馬先生：白色的是烤瓷牙外面的那個瓷，里面是重金屬，因為被打磨過，做厚了，所以這個金屬暴露出來了。

　　記者：等于當時您牙齒在口腔里的時候就是這樣暴露金屬的，是嗎？

　　馬先生：對，在后面，前面沒有暴露，它打磨的是后面，所以你在外面看不見，但是你躺下來，然后拿手電筒、鏡子反照后面，能看得到有暴露，而且還發黑了。

　　解說：同時，他把自己的這段患病經歷和求醫的困惑，寫到了自己的博客上，沒想到第一個小時的點擊率就達到了200多人，幾天時間，回帖量已經超過5000，這些網友大多也是烤瓷牙使用者，并且出現或輕或重與馬先生相類似的癥狀。

　　馬先生：其中有一個叫“yingbinguan”的這個網友，我倆電話后來交流了，因為我出現的情況，他覺得跟他癥狀很相似，趕緊到朝陽醫院做檢查，結果發現他的指數是144，就是他在我帖子回復的內容，而鉻和汞是正常，隨后當天下午，他打了三針麻藥馬上把四顆烤牙全拔了。

　　解說：鎳對腎臟是否有害，鎳鉻烤瓷牙本身是否蘊藏風險，是否不規范操作，導致金屬裸露才造成損害，這些問題在馬先生看病的過程中，始終沒有找到答案，但醫生還是給他出了個主意。

　　馬先生：要么就是給衛生部寫信，讓他們來關注這個事，我感覺他們也是認真的回答我，想消除一些恐懼吧，我能理解他們，因為這事可能確實原來沒有過相關的報道和文獻的記載，他們也不好下結論。

　　藥監局報告出爐，引發更多民間爭議

　　主持人：可以說有關部門的反應算是非常的迅速，因為在3月21號的時候，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就公布了鎳鉻烤瓷牙安全性調查的結果。中華口腔醫學會修復專業委員會委員，北京大學口腔醫學員的修復科主任馮海蘭在被委托做了緊急調查之后表示：初步統計顯示，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我國就引入了鎳鉻烤瓷牙，八家單位做了約90萬單位的鎳鉻合金烤瓷罐，其中可能引起過敏的反應僅有五例，未見導致腎病的病例出現，按說看完這句話，裝過假牙的人，應該算是吃了定心丸，但事件的發展卻沒有那么簡單，因為正是這份調查報告，使得烤瓷牙問題，再次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

　　李仁兵(烤瓷牙問題工作組志愿律師)：那么我們認為，他這個調查結果，在程序上不合理，調查的過程不充分，結論比較草率，難以令人相信。

　　解說：李仁兵律師，關注烤瓷牙問題的志愿者，在官方調查組展開調查的同時，由他牽頭的十幾個人，自發組成的烤瓷牙問題工作組，從三月初開始，同樣對這一陌生領域展開了追問。

　　李仁兵：烤瓷牙的問題，尤其是以鎳和鉻以材質的，在國外，在80年代、90年代，就已經展開了很熱烈的爭論。

　　解說：在國外醫學報道中，李律師發現，世界衛生組織雖然曾就鎳鉻這兩種金屬的安全性展開過條論，但是對于它們是否會導致腎病，并沒有一個肯定的結論。

　　李仁兵：現在還沒有定論，那么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到現在也隔了三四十年，他們至今還在爭議，所以我們國內的專家報告，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從2月份到3月份就出報告，一個月就得出這么肯定的結論，我們對他的調查的時間、態度，我們覺得也表示懷疑。

　　解說：同時，很多關心烤瓷牙問題的人們，還對調查結論的得出方式等，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李仁兵：我們認為，首先它是涉及重金屬，那么應該有相關的化學專家，參與這個調查組；它涉及皮膚方面的疾病，那么應該有皮膚科方面的專家；其實它還涉及腎方面的問題，應該有腎病方面的專家。他們的專家現在的話只有口腔學方面的專家，那么他們自己對自己這個行業評論的話，肯定有利益的相關性。

　　解說：由患者、網友和志愿者，自發形成的烤瓷牙問題工作組，通過他們的網上地址，將大量鎳鉻烤瓷牙使用者的親身經歷收集起來，志愿者再通過郵件訪談的形式，把一個個個案進行整理。

　　李仁兵：有一些鎳鉻烤瓷牙使用者，他已經把他們的檢測報告、具體的資料，給我們發了過來，我們根據他們個案給我們留下的電話，我們做了回訪，通過電話回訪訪談。

　　解說：4月初，一份以55位自述有不良反應的烤瓷牙使用者為依據的民間調查報告浮出水面，報告中稱，這些被訪者中，出現蕁麻疹的有17例，出現其它皮膚病的18例，16位被訪者出現腎臟系統傷害，9位有鼻炎癥狀，7位有咽喉炎癥狀，2位有支氣管炎的狀。日前，這個烤瓷牙問題工作組，正準備把這份報告書，提交給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等其它相關機構，同時，他們也希望，能有更專業的研究者們介入，他們說自己能做的畢竟是一種合理的懷疑，很多環節都有待考證，同時也從一個側面，呼吁有關專家對鎳鉻烤瓷牙的關注。

　　混亂的假牙市場

　　主持人：李仁兵律師呢還強調，藥監局的調查對象，只針對了全國八所大型的醫療機構，數量上就很難具有說服力，從標本的結構上看，選取也不具有代表性，無法全面反映尤其是群眾普遍懷疑的小牙科診所存在的隱患，至少應該抽取較大數量的各個層次口腔診療機構的相關情況來進行分析。這里我們暫且不去討論鎳鉻是否安全這樣的學術問題，因為這個問題的確到目前為止，在國際上也沒有定論。但是事實上，比如說像我，在口腔里其實就有一顆這樣的鎳鉻烤瓷牙，如果我仔細來回憶我安裝的過程當中，我發現這里有更多讓我擔心的問題，比如說這顆牙齒，我從來不知道它是在哪兒生產的，這個診所以及加工廠的安全保障究竟如何我不知道，沒有人向我出示過任何這個烤瓷牙的身份證明、合格證書，也沒有對我測試過鎳過敏的測試，這些問題難道不同樣讓人擔心嗎？

　　解說：安裝烤瓷牙，是一種極其常見的口腔修復手段，鎳鉻合金用于口腔修復也已經有三十多年的歷史，由于耐腐蝕，成本較低，加工方便，所以采用它制作的烤瓷牙，占有絕對的份額，據中華口腔醫學會介紹，目前國內市場上，鎳鉻烤瓷牙幾乎占據了烤瓷牙80%的市場，貴金屬烤瓷牙的價格，是鎳鉻烤瓷牙的兩倍以上，而全瓷牙，則是鎳鉻烤瓷牙的三到四倍，由于它將代替牙齒，長期處于人體口腔內部，可以說相當于人體的器官發揮著作用，而患者對于裝在自己身上的這個器官，能有多少了解呢？

　　由于相關的醫院和藥監局委托的調查機構，都拒絕接受記者的采訪，我們對一所北京的三級甲等專業口腔醫院，進行了暗訪。一進醫院大門，就可以看到一張關于口腔修復的種類及其價目等說明書，在眾多的合金烤瓷牙中，鎳鉻是屬于非重金屬，價格最低，每顆需要花費500元，記者看到在醫院的修復科外，等待進行治療的，有不下幾十位患者，并且在治療前，他們都拿到了一份協議書，內容包括對可能引起的醫療風險的告知，而患者則必須在簽了字認可后，才可以接受治療。在治療過程中，病人并沒有看到和自己安裝的這顆烤瓷牙的任何相關產品證明，當病人向他們索取時才知道，這些負責安裝烤瓷牙的臨床醫生，也沒有這些證明，只有負責這些義齒加工和采購的技術部門才有，這些部門一般患者是很難接觸到的，也就是說，患者對他們植入口腔的這顆義齒的來源、具體成分，可能引起的副作用等情況，卻無從了解。在國家藥監局醫療器械司的器械分類用物檢索中，金屬，陶瓷類烤瓷牙材料，屬于國家第二類醫療器械。2000年4月1日起實行的醫療器械監督管理條例中，將第二類醫療器械界定為對其安全性、有效性，應當加以控制的醫療器械，但是早在2006年，中華口腔醫學會會長，馬軒祥教授，就對烤瓷牙的市場現狀，提出了自己的擔心。馬教授告訴我們，目前，國內只有一些比較大的專業醫院，配有生產義齒的加工中心，更為普遍的，是義齒生產企業制作加工后，再返回醫療機構。

　　馬軒祥(第四軍醫大學口腔醫學院修復學教授)：但是加工單位呢，有好的，引進國外的設備、技術、材料、管理模式，但有些呢，也是條件、人員稍微差一點，有些更低檔次的，它就是存在著人員、器材、設備、材料、理念等等有一些缺陷，所以這些缺陷呢就會引發一些后面的質量問題。

　　解說：由于近年來社會需求量增大，這個行業得到了空前的發展，雖然未了解到成本和利潤有多大，但是我們在網上搜索“義齒加工”幾個字，就會發現全國各大城市中，這樣的企業不下幾百家。

　　馬軒祥：就是膨脹式的發展，爆炸式的發展，這樣發展的結果呢，就會魚目混雜。

　　解說：而且這幾年，非法加工假牙的窩點，也時有出現。

　　[同期]這個地下加工點位于(德城區火源街)的二層居民樓內。

　　解說：2007年，齊魯電視臺就曾報道了，關于糾察非法制作假牙黑窩點的新聞，在這個制作假牙的作坊中，幾個工人用超標的重金屬、石膏等有害物質，來加工和制作假牙。

　　[同期]

　　民警：你們這是干什么？

　　非法加工者：做義齒。

　　民警：有生產許可證嗎？

　　非法加工者：沒有，剛過來，以前在浙江。

　　解說：這間黑作坊的業務范圍包括，生產各種人造假牙和牙托，基本已經形成了回收、生產、銷售、再回收的流水線。

　　[同期]

　　民警：賣了多少套了？

　　非法加工者：牙具嗎？還沒賣，剛收來模型。

　　民警：從拿收來的？

　　非法加工者：寧津那邊。

　　解說：安裝了這種不合格的假牙，患者并不能從一開始就覺察到它的異樣，但是在使用一段時間后，問題就會逐步暴露，而此時患者不得不進行二次修復，馬教授說，在他的臨床經驗中，就碰到過不少這樣的患者。

　　馬軒祥：這副假牙呢，主要是患者戴上假牙以后呢，出現關節疼痛，然后局部邊緣不密合，牙齦出血，然后還有部分崩瓷，個別地方這個假牙的瓷給崩掉了，那么不得已再拆掉，拆掉以后換修復材料，重新修復。這個假牙呢，就是在設計上，有不合理的成分，患者呢感到疼痛，然后松動，之后連牙都拔出來，那么我們檢查的結果呢，發現這個設計不合理，那么在我們的材料上，也存在一定的問題，另外在制作質量上，可以看到，這個邊緣不密合，這個都不符合我們的臨床要求的。

　　未解答的難題

　　解說：國家藥監局在2002年出臺，關于規范口腔義齒生產監督管理的通知，對于生產義齒的企業資格和進貨渠道等做了相關規定，并由省級藥品監督管理部門審核批準，發給產品生產注冊證書，然而并沒有一個統一的國家級標準，對于這些烤瓷牙生產環節進行約束。

　　馬軒祥：我建議呢，我們國家應該有一個統一標準。

　　解說：實際上義齒加工業是一個技術含量非常高的行業，一個烤瓷牙從模型到制作完畢，需要十幾道工序，每一道工序完全由技術工人手工完成，而其中如果一個環節不夠嚴密，都會給使用者帶來健康的隱患。在國外，甚至有相關的《技師法》來保證產品的質量，在國內的專業培訓上，明顯跟不上行業發展的速度，導致水準有著很大的差異。

　　馬軒祥：像這樣一些，他們一些技工師，都是一些技師組成的，但是也有一些社會上招一些人員，然后簡單的一些培訓，來進行義齒加工，但是你知道義齒加工，它是一個人工器官，它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人工器官的，所以不管是人才，不管是法規，不管是對我們的現狀和產業的需求，它都存在著新型產業的一些不足，這是我們客觀的現狀。

　　解說：對于鎳鉻義齒，到底會不會導致腎病這一問題，馬教授說，醫學上的論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需要從業的人員以一種嚴謹的態度，和嚴格的職業規范來對待。

　　馬軒祥：鎳過敏的問題呢，盡管他是極少數極少數的發生，但是絕不敢打保票，它對所有的人都是無害的，不是這樣的，正像青霉素雖然說是過敏了，但是也不要形成一種青霉素過敏，我就不用青霉素了。我覺得患者有知情權，包括對它們的設計，包括選用的材料。從我們醫生的角度上來講，選用的材料，我們醫生應該主動給他介紹，醫務人員給他介紹有關的知識。

　　解說：記者在一家外資醫院看到，為烤瓷牙而特制的類似于說明書的資料卡，它包括幾種材料的說明，每一種金屬的含量，生產廠家，甚至是哪位技師加工的，寫得清清楚楚，這個卡片，從這個烤瓷牙誕生之時，并一直伴隨著它，并最終交付到使用它的患者手中。

　　馬軒祥：就是負責到底，一追到底，這樣的患者明明白白的消費，即便是出現了，如果這些合格的材料，可能是避免不了極少數可能出現一些損害，但是這個損害是降低了風險的，是控制著的了，另外能找到這個加工單位，能找到提供品牌的這個廠家，他們會來負責，來解決這類問題的。

　　解說：針對目前我國國內牙科行業的現狀，專家建議，患者應到正規的醫院或診所，接受烤瓷牙修復，并謹慎選擇烤瓷牙內部金屬的種類，烤瓷牙所用金屬，從外觀上看很難判斷，患者應該索要質量保證卡，并且索要金屬成分，反之如無法提供成分證書，患者的健康極有可能受到潛在威脅。

　　主持人：節目的最后，您可能依然會追問，說鎳鉻烤瓷牙是否是安全的，在這里我很難用是或者不是來回答，我只能就我們進行過的調查來做一些總結。第一，在民間的調查報告當中，至少有55位患者表示，他們安裝了鎳鉻烤瓷牙之后，出現了不良反應，但是這55位例和全國那么多安裝過鎳鉻烤瓷牙的人群相比，是一個極低極低的比例，并且沒有辦法直接證明這55個人，他們所敘述的不舒服，就跟安裝了鎳鉻烤瓷牙就有直接的關聯；第二，現在國外沒有任何法律禁止安裝鎳鉻烤瓷牙，但是的確很少有人用；第三，事實上那些不規范的診所和不規范的義齒的加工廠，比鎳鉻烤瓷牙本身是否安全，有更大的威脅性，也就是說那些不規范診所，和不規范的加工廠，才是真正值得我們去關注和擔心的話題，好，感謝收看今天的東方時空，再見。